“说话啊！为什么！为什么！难道我就那么不堪，不堪的连一个死人都比不上！”李萱仍旧在拼命的晃动着顾暖笙的肩头。
“我告诉你为什么！因为她根本没死！”
顾暖笙被她晃得心烦意乱，抬起一只手将她的手掰开，一把将她推了出去，冷声开口。
李萱一下子摔倒在地，手掌磕在柜角，划出一道血痕。
可顾不得手掌上血流如注，李萱呆愣的看着顾暖笙，似乎还没从刚才那句话中回过神来。
顾暖笙皱着眉头起身，打算离开化妆间，可一抬头，正瞧见房门被从外推开，当即她便愣在了原地。
殷韶抱着怀倚在门前，目光泛着星星点点的红光，正落在她身上，看样子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。
顾暖笙心头一寒，脑子瞬间一片空白。
两人就这么对视了许久，终于，殷韶缓缓站直了身体，朝着她一步一步走了过来。
一直到他越来月近，顾暖笙才回过神来，睫毛轻颤，避开了他的目光。
当血液渐渐回流，她的思绪才一点点恢复，可顾暖笙却并未因此而放松，反而觉得周身发冷。
她想错了，他不仅仅是把李萱当做一个能够消遣的玩物，他一直就是在故意利用李萱刺激自己，然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。
顾暖笙心头发寒，这些个男人的心思她从来就没有看懂过。
可如今，她竟然让殷韶知道了阿灿没死？
会不会因此，阿灿的生活会再次被打乱？
殷韶一步一步走向顾暖笙，一颗死寂的心脏却砰砰砰的剧烈跳动个不停，几乎快要从喉咙里吞吐而出，又像是一团炽烈的火光想要升腾而起，灼热的，滚烫着。
她没死，她真的没死……
殷韶的目光里星星点点的红，血丝宛若一条条蜿蜒在贫瘠土地上的山丘，滴着血，含着泪，却渐渐汇集到眸心的那一点光彩。
这么久，这么多日夜，这么多处心积虑。
他终于得到了他想要听到的消息。
殷韶缓缓停在顾暖笙面前，俯视着她，仅仅锁住她的双眸，嗫嚅着张开嘴，却足足几分钟才发出嘶哑的声音：“她在哪？”
顾暖笙喉咙一紧，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，带着几分亏欠和心虚，移开目光垂眸轻声道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肩膀上再次传来一道大力，远比此前李萱的力道更大，手指宛若两双铁钳，让她疼的眼泪一下子就在眼眶中打转。
“她没死对不对！她果然没死！”殷韶的眼眶里流下一串微凉的清泪，嘴角却咧开露出一抹笑容，看起来有些疯癫。
顾暖笙垂下眸子不语，终于一点点想通。
也许从一开始自己将李萱安排在他身边的时候，他便明白自己是想要利用李萱来让她痛苦。
而后在自己利用李萱不断刺激叶婷的时候，他又敏锐的意识到当初叶婷便是参与过陷害阿灿的凶手。
到最后她忽然对李萱转变了态度，想要让她离开，他又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很可能是因为有了阿灿的消息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