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里转瞬就剩下顾暖笙一人，顾暖笙垂下眸子靠在沙发上。
从霍煜寒第一次离开去围捕金欣悦，到现在已经快过去一年了，这一年，真的发生了太多太多，也经历了太多太多。
她也说不清为什么，她会排斥他碰她，也并不想主动同他说话，面对他的时候像是面对一尊雕像，好像忽然之间就没有了之前的感觉。
她觉得也许是这半年来物是人非，让一切都回不到从前，也许是伤害太重，再也无法治愈，也许是因为两个孩子的失踪，成了横在他们之间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。
又或者，只是她已经习惯了没有他的存在。
她只是觉得，依他们现在的状态，好像真的不适合再在一起，她也只是想，能够各自冷静平复一段时间。
入夜，顾暖笙才再次见到霍煜寒。
他回来的很晚，似乎以为只要她睡了，便不会再继续白天的那个话题。
可当他推门而进时，顾暖笙便抬手拉开了床头的灯。
抬头看去，他有些狼狈，好像生活不止磨平了她的棱角，也磨平了他的。
顾暖笙盯着他看了一会，轻声道：“先洗澡吧。”
霍煜寒沉默未语，拿了衣服转身去了浴室。
先洗澡吧……
那然后呢？
霍煜寒站在淋浴下，忍不住苦笑，他此前虽然不爱发火，可脾气却也算不得好，不曾想如今却被一个女人磨的没了半点脾气，竟然因为害怕她想要离开，一直到深夜才敢回家。
霍煜寒洗过澡出来时，顾暖笙已经侧着身子入睡。
他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，这才擦了擦头发上床，半撑着身子，另一只手不受控制的轻轻落在她的肩头。
顾暖笙的睫毛眨了眨却没有睁开，霍煜寒轻轻在她肩头落下一吻，没再有别的动作。
次日，顾暖笙坐在餐桌旁，霍煜寒将准备好的早餐逐一端上。
直到他落座，两人纷纷动了筷子。
吃的快要差不多，顾暖笙才轻声开口道：“我……昨天说的事，你考虑的怎么样？”
霍煜寒喉咙一紧，咀嚼食物的动作都缓缓停下，他盯着面前的盘子，一言不发。
“我还是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，离婚后我不会不见你，你也可以随时来看孩子。”顾暖笙放下筷子。
“理由是什么？”沉默半晌，霍煜寒终于开口。
“若我说……我对你不再是之前的感觉，不知道这个理由……”
顾暖笙的话还没说完，霍煜寒便抬起了头，一双漆黑的眸子有些发红，死死的盯着她似乎在隐忍着什么。
顾暖笙避开他的目光，有些心疼。
可她说的是实话，她说不清为什么，只是觉得她对他不再是当初的感觉，这种变化她也很难形容，却总归觉得不该再继续下去。
“所以，你是想说，你不爱我了？”霍煜寒沉声开口，声音却有些发颤。
听到他的反问，顾暖笙愣了一下。
不爱么？
她真的没有想过，因为她一直都觉得，自己是那么那么的爱他，怎么会说不爱就不爱了呢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