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确实一天比一天好起来，也确实一日比一日珍视肚子里的孩子。
她偶尔也会关心他，也会像普通朋友一样同她交流，说说她的看法和想法，甚至还会给他鼓励。
可他却始终都能够感受到她对他的冷淡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淡。
她再也没有主动依靠过他，也拒绝他的亲吻，每一个夜晚，她永远都是背对着他，而他将她拥入怀里，则是她对他所能够接受的最大限度。
霍煜寒轻轻在她身上披了张薄毯，继续行驶。
看着异国的街道，心却有些晦涩。
他真的没有想过，原来短短的半年就能够发生这么多的变数，原来半年的时间可以成为一个不可逾越的鸿沟，原来半年可以让一个对他无比依赖和信任的女人不再需要他，原来半年可以让失去两个可爱的孩子。
车子一路行驶到家，顾暖笙又睡了一会才渐渐转醒。
似乎是姿势不大好，脖子有些酸痛，睁开眼后轻轻揉了揉脖子看向霍煜寒道：“到了怎么不叫我？”
“见你睡的香，打算让你多睡会。”霍煜寒温声道。
“一定是宝宝累了，所以想要睡觉，对不对呀？小宝宝~”顾暖笙低头看着圆润的肚子，轻笑着开口，就好像根本没有心事，也根本没有得过精神分裂一样。
霍煜寒也轻轻勾起唇角，见她似乎心情不错，忍不住试探着伸手轻轻放在顾暖笙的肚皮上。
顾暖笙没有拒绝，再次道：“宝宝，爸爸在和你打招呼？你快也和爸爸问个好？你说爸爸你好~”
霍煜寒轻笑着没有开口，目光却有些湿润。
肚子里的孩子似乎真的有所感应，霍煜寒等了一会后便察觉到肚皮有着轻微的颤动，有些激动的开口道：“动了，真的动了……”
顾暖笙抬头轻笑着看着他：“又不是没当过父亲，这么激动做什么……”
此话一出，顾暖笙率先沉默下来。
这五个月来，她一直都知道霍煜寒比她更不好过，所以到后来她已经尽力在避免在他面前再次提起小彦和景泽，毕竟这不止是她一个人的痛，而是他们两人的。
只是两个孩子却好像早就成为了生活里的缩影，不知不觉的融入了他们的生活，纵然极力避免，却总是难免触到雷区。
霍煜寒也沉默下来，她三次怀孕，好像却只有这一次是他陪着她，肚子一点点大起来的。
若是仔细想想，却可以发现竟是没有一次他从她怀孕到孩子出生，他一直陪在身旁的，说来也真是羞愧。
霍煜寒不由得想起当初怀着小彦的时候，那会她身体里有着宫毒，一路也是艰涩无比。
“下车吧，到家了。”顾暖笙再次主动开口。
“我请了赵医生下午过来，到时候可以帮你看看最近的身体状况和睡眠质量。”霍煜寒轻声开口。
顾暖笙点了点头，没有点破。
其实她知道，一直都知道，医生似乎断定她的精神有些不大正常，虽然他一直瞒着，可她却不是傻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