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煜寒身体有些僵硬，抬头看向顾暖笙，眼睛有些发红：“不可能。”
顾暖笙脸色苍白的笑笑：“霍煜寒，这半年来我明白一个道理，这世界上的事未必每一件都能分出个对错，就像我很清楚你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自己，也明白你所做的一切也许都身不由己。”
霍煜寒看着她不语，顾暖笙继续道：“可你知道么？这半年来，一次又一次，在我需要你的每一次，你带给我的只有失望。所以，我对你已经死心了，也已经习惯了没有你。”
霍煜寒的薄唇轻颤，盯着顾暖笙半晌也没能吐出只言片语。
她是不爱他了？
可他不敢问。
不管爱不爱，他不会放她走，这一点，从几年前就已经开始注定，决不会变！
“以前，遇到什么事，我第一个想到的人总会是你，就算当初被唐冥抓到海岛上，我也一直都坚信你会来救我，从未怀疑。可现在，遇到什么事，我最不想找的人也是你，因为在你这，我得到了太多太多的失望，失望到已经麻木。”
霍煜寒的眼眶发酸，可除了沉默，他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。
“所以我说，这世上的事未必总能分出个对错，就像我明知道你没做错什么，可我们却回不去了，我这里，对你已经没有什么期待了。”顾暖笙轻轻抓起他的手，放在自己的心口。
爱么？
当然爱……
可再浓烈爱情也会在日复一日的失望里消磨殆尽，失望从来不是一天造成，而是在点点滴滴里累积，所以心也就冷了，无所谓了。
霍煜寒的大手感受着她的心跳，可每一下，却都让他觉得那么疼，因为那颗心，好像不会再因为自己而跳动。
顾暖笙轻轻拿开他的手，挤出一抹有些难看的笑容：“我们还是先冷静一段时间吧。”
话落，顾暖笙便转过身从他身边抽离，转身走回夏国庆的别墅。
一旁的张淑芬和夏茹看看她，又看看霍煜寒，却始终不敢开口。
顾暖笙一步一步走上楼梯，眼眶里的泪水一滴接着一滴的落下。
不是说麻木了么？
可为什么当真的说出这些话来，她却还是会忍不住哭，会忍不住落泪，不是说失望了么？不是说不在乎了么……
顾暖笙扶着楼梯的扶手，垂下眸子，昔日的一幕幕不断的浮现在脑海里。
他曾在她被顾安然和江蕙茹羞辱时挺身而出，也曾在她被施婉容绑架时匆匆而来，也曾在快艇上护在她身后，也曾不惧生死带她逃离海岛……
她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，经历了距离，经历了时间，经历了生死，最终却败给了无常，世事无常。
就像她从来没想过霍煜寒出了一趟门回来以后就把她给忘得彻底，也没有想过短短半年时间阿灿在九死一生后却又在死在了自己面前，就像她也没有想过她有一天会想主动离开她。没有想过小彦和景泽会像货物一样被人从飞机上投掷出去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