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暖笙收回目光，只当做没有瞧见他一般，径直朝夏国庆一家的大门走去，看也没有再看他一眼，步子匆匆，像是极力再避开什么。
才涌上心头的欣喜一瞬间就被她的举动给浇灭，霍煜寒的心口有些疼，一双狭长的凤眸一直落在她身上，似乎隐忍着什么。
顾暖笙走的很快，甚至有些像落荒而逃，可在她快要走进大门的时候，霍煜寒却已经大步上前，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。
顾暖笙的脚步顿住，垂眸看向捏着自己的那只大手，睫毛轻颤，眼眶瞬间就湿润了几分。
“别闹了，我们回家好不好？”霍煜寒轻声开口。
顾暖笙试图挣开他的手，可他攥的很紧，怎么也不肯松开。
“霍煜寒，放开我。”顾暖笙的声音有些冷，红着眼睛看他。
“跟我回去。”霍煜寒的语气沉了几分，仍旧耐着性子开口。
“回不去了。”顾暖笙眼底带着一抹嘲讽。
回去？
怎么回去！
他的那些冷漠和嘲讽像是一道道刀口划在了她的心上，他和金欣悦的缠绵悱恻更像如影随形般烙印在她的脑海，而生死不明的两个孩子则像是一个搁置在他们中间永远无法跨越的，巨大的鸿沟。
霍煜寒心头一窒，她微红的眼眶让他喉咙发紧，抬起手扣住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：“还在怪我？”
顾暖笙对上他那双熟悉的眼，移开目光轻声道：“我知道你也只是为了抓坏人。”
话落，顾暖笙便抬手要拿开他的手，似乎不打算再多言。
霍煜寒的眉头拧成了一团，帅气的脸上带着一抹不悦，却还是耐着性子主动开口道：“是不是担心肚子里的孩子？”
顾暖笙微顿，后槽牙咬紧不语。
“那晚的人是我，从来就没有别人。”
闻言，一直冷漠的顾暖笙红了眼睛，盯着他半晌，然后就笑了。
他到底知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，到底知不知道她曾有多害怕，到底知不知道她当时会有多绝望。
难道如今他一句轻飘飘的是我，就可以化解她那段时间里的绝望和痛苦么！
顾暖笙看着他冷笑着开口道：“是不是你又怎样？你以为现在我还在乎？它在我的肚子里，我知道他是我的就够了。”
霍煜寒的脸色白了几分，似乎被她刺的有些痛了，像是怕失去她一般，忽然将她紧紧拉入自己怀里，轻声道：“我知道，是我不好。”
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，顾暖笙的身体不由得僵硬了几分。
她其实很清楚，她过的不好，可他又何尝容易？
可他的艰难却并不能成为她释怀的理由，她都理解，可要她怎样才能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？
是不是如果一定要怪，就怪命运的可笑。
霍煜寒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，似乎十分不安，恨不得将她揉碎进自己的身体，生怕一个眨眼，她便从自己身边离开。
顾暖笙垂下眸子，收回了那些尖酸刻薄的嘲讽和奚落，轻声开口道：“霍煜寒，我们回不去了，真的回不去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