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暖笙安静的站在原地，耐心的等待着她转身。
金欣悦扔掉手中的管子，转头来上下打量了一番顾暖笙。
依旧是之前的那套衣服，纵然顾暖笙也洗过几次，可仍旧显得有些破旧和脏乱，原本合身的衣服不过短短半个月，便显得有些宽大，像是穿了别人的衣服一般。
金欣悦仍旧一如既往的美艳，一头编发精致的不得了。
在顾暖笙看来，梳好这一头漂亮的辫子怎么也要需要花上三四个小时的时间，可金欣悦似乎十分热衷于此。
她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干净，许是因为那强大的自信，她好像从来不画眼妆，却依旧显得娇艳。
如此这么对比下来，自己倒像是逃难的难民，遇上了一个备受宠爱的公主。
“啧啧，清瘦了不少，霍煜寒看见一定会心疼吧。”金欣悦绕着顾暖笙打量了一会，而后笑着开口。
顾暖笙沉默着没有说话，只是走进这里之后，才忽然记起自己似乎对于这里有着极端的恐惧。
若是金欣悦真打算在她身上动刀子，她是不是一定会哭，会没出息的颤抖，然后被她肆无忌惮的嘲笑。
“听说你吵着要替项灿灿受过，倒是很有勇气。”
顾暖笙依旧只是沉默，站在原地像是个木头人一般，没有了之前的戾气，也没有了那些情绪，好似金欣悦说什么都在激不起半点波澜。
金欣悦凑在她脸庞，一面嚼着口香糖，一面轻声开口：“你知不知道项灿灿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？都是因为你不肯求我？你为了你所谓的爱情眼睁睁的看着她备受折磨，如果她死了，有任何意外，那就都是你的错，是你的错！”
顾暖笙的睫毛终于轻轻眨动了几下，两只手也攥紧了起来。
因着一段时间没有修剪过指甲，所以指甲有些长，嵌在手心里，留下一道道淡粉色的痕迹。
“怎么样？还是不打算求我么？”
金欣悦轻笑着开口，似乎不论顾暖笙给出怎样的回答她都不会意外。
“怎么？几日不见，哑巴了不成？”
终于，顾暖笙看向她轻声开口：“你我心知肚明，即便我按照你所说的做了，你也决计不会放我和阿灿一条生路，又何必在这惺惺作态。”
闻言，金欣悦哈哈大笑起来，足足持续了十多秒，才缓缓停了下来，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之后看着顾暖笙道：“可你不试一试，又怎么知道我不会那么做？”
顾暖笙抬眸看向她，轻声道：“你说会送我和阿灿去一个霍煜寒永远找不到的地方，可在世界上，没有什么地方是他永远找不到的，除非是阴曹地府。”
金欣悦目光微冷，看着顾暖笙没有说话。
没想到，这个从小不食烟火的富家小姐，倒也没有那么蠢，看的倒是通透。
顾暖笙从始至终都是十分淡然的面对着她，于她而言，她实在是理解不了金欣悦这样的女人，或者说她能够理解顾安然，也能够理解杨惠仪，甚至能够理解曾经那些出现过的形形色色的女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