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开口，沈阔就投来幽怨的表情。
周窈窈只好改口。
“葛心确实有点没边界感，我会和他沟通的。”
沈阔的眉头依旧皱着，下巴绷得紧紧的，表情严肃的仿佛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似的。
周窈窈不太明白他的意思。
“怎么？”
其实她完全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。
沈阔的态度越强硬，她就越强硬。
“只是谈谈啊？”
沈阔又是一幅受了老大委屈的模样。
“不知道的，还以为你和他才是夫妻。如果你们是认识多年的好朋友，或者真的有血缘关系的亲人，我都能够理解。可你和他认识的时间，还没有和我认识的时间长……”
周窈窈张了张口，又闭上了。
面对沈阔的这种指责，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重要的是，沈阔说得又完全就是事实。
周窈窈一连叹三口气。
“那你告诉我，应该怎么办？”
赶走他！
拒绝他！
让他滚得远远的！
沈阔只是笑了笑：“如果他没有工作的话，我可以为他提供一份工作的。”
“听他的意思好像是在为什么不正当的组织工作。”周窈窈想了想，“可能平时不很忙，所以才有时间赖在我这里不走。”
这样吗？
沈阔的表情有些微妙。
“如果他平时没有地方去的话，可以让他去我的办公室。”
嗯……
也是一个解决的办法。
省得两个男人都来打扰她。
周窈窈和沈阔愉快地做下了这个决定。
葛心对此稍微有点意见。
“是不是应该先问一下我的意见？”
周窈窈慢条斯理的吃牛排：“你堂而皇之地在我的办公室里住下来，不也没有问我的意见？”
“那怎么能一样！”葛心生气了，把刀叉扔在一旁。
周窈窈不搭理他，反正饿肚子的人不是自己。
既然葛心都已经生气了，她打算乘胜追击。
“对了，还有你要搬走了，一直住在沈阔那里算怎么回事？”
葛心还在生气。
“哼，和你的男人关系好了，就要赶走自己的弟弟。”
周窈窈有点哭笑不得，葛心这个代入得也太深了。
她很像提醒葛心，他们之间只是有一个‘葛’姓的牵扯而已，并没有其他的关系。
但这句话出口之后，又被她吞了下去。
毕竟，有葛心这样一个弟弟的感觉，并不坏。
她很喜欢葛心。
如果当初那个弟弟活下来了的话，一定也会像葛心一样吧。
才不会是周曜那样的弟弟。
想到周曜。
周窈窈的心里就非常的不适滋味。
周曜的案子一直都没有破，他的遗体也一直都没有处理。
刚想到这里，手机里就插进来一条信息。
【周女士，请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，可以来带走您弟弟的遗体了。】
人死债消。
曾经因为周彦昌而衍生出的种种，随着他们两人一死一疯，一切都已经过去了。
周窈窈把手机抓在手心了，想了想，挑了个比较好的天气，去接周曜回家了。
如今周家已经完全不存在了，曾经周彦昌精心图谋的那点资产也在时光里，被两个人败干净了。
周窈窈选择直接火化他。
陪她一起的，还有沈阔和葛心。
沈阔一路上对葛心都没有什么好脸色。
那天周窈窈提出让葛心搬走，葛心脸皮厚的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，当天依旧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了。
气得沈阔没吃晚饭。
周窈窈只装作没有看到。
晚上入睡的时候，她被强行抱到了沈阔的房间。
若不是因为葛心在，周窈窈肯定要强行挣扎。
她愤怒地盯着沈阔。
“葛心在，我不和你吵。”
沈阔也终于尝到一点葛心带来的好处，对他的态度都没有那么差了。
只是想到葛心对周窈窈的随意，而周窈窈竟然也纵容他，就心里非常得不爽。
今天来带走周曜的遗体，葛心仍是如此。
故意把沈阔挤开。
“周曜就长这个样子啊，和我比，差远了啊。”葛心摸着自己的下巴，没什么表情地观摩着躺在冰棺里的人。
周窈窈本来还有点难过，毕竟她曾经对周曜的感情不是假的。
只是在得知真相，以及周曜和周彦昌对她的种种态度，那点感情也在时间里逐渐消散了。
现在看到葛心这个想不开的和周曜比，心情复杂的同时，还有点忍俊不禁。
“你怎么想的？为什么要和一个死人比？”
葛心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周曜，撇撇嘴。
“以后你就会明白了，为什么我对周曜如此的介怀。”
嗯？
周窈窈古怪地看了他一眼，发现葛心脸上没有平时的玩味，更多的是一种漠然，以及被深深隐藏起来的恨意。
之后不论是火化还是下葬，葛心都没有再多看周曜一眼。
但他对周曜的态度，让周窈窈有点在意。
说不出来的古怪。
没给周曜办葬礼，他也没什么朋友，更没来得及谈恋爱。
墓地也是买的最便宜的。
就在周窈窈给周彦昌准备的墓地旁边，和葛文的墓地都没有在一个墓园。
周彦昌拖累了葛文一辈子，死后，应该还葛文一个清净。
“希望你下辈子能遇到一对人品正值的父母，做一个善良的人。”周窈窈抚摸着周曜的墓碑，眼里无悲无喜。
葛心就站在墓园的入口处，双手抄着兜，沈阔站在他的旁边，表情有点严峻。
“你到底是谁？对窈窈想做什么？”
葛心吹着口哨，不回答他的这个问题。
“你对窈窈好一点，就不怕她被人拐走了。”
顿了顿。
他挑衅地看向沈阔。
“想起来了，你之前犯了大错，现在担心窈窈不肯原谅你。”
葛心看起来竟然还挺痛快的，啧啧两声，摇着头。
“早知今日，何必当初？那个时候对窈窈好一点，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？活该。”
沈阔阴沉地盯着他，目光如同杀人的刀子，狠厉地刮在葛心的身上。
后者全然当作不知。
他依旧吹着口哨，调子十分得轻快。
周窈窈出来得时候，就看见沈阔仇视着葛心，而葛心似乎感应到了她得出现，转过身来，露出一个大大得，灿烂得笑容。
“姐姐！我在这里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