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乎意料的是，韩宜可并没有责备吴纳，反而表示很满意。二人以为韩大人在安慰他们，故意这么说的。白如雪微低粉颈笑道：“大人别寒碜我们了，无功而返，都不好意思见你。”
吴纳自责道：“说来说去都怪我。要是我与白姑娘并排将计刚夹在中间，刺客肯定得不了手。唉，功亏一篑。”
韩宜可笑道：“你们查出走私团伙的头目周保，又发现了汗血宝马，我们下一步的目标已经很明确了。只要抓住周保和那匹汗血宝马，一切就都清楚了。你们把案子朝前推进了一大步，怎么能说无功而返呢。”脸色忽又凝重起来，坐下叹息道，“要追究责任的话，第一个该追究的就是本官。由于我调度无方，安排不周，打从离开京城那一刻起，我们就被置于别人的监控之下。这个人不是别人，就是汗血宝马的主人。他始终徘徊在我们周围，一双眼睛在角落里紧紧盯着我们。我们每迈出一步，他都了如指掌。甚至我们所说的每一句话，他都了解得清清楚楚。得到消息后，他就依仗汗血宝马，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传递出去。从二赴金城计划的落空，到送茶车队躲进草原，再到李木等人接二连三遭暗杀，无不暗示着这一点。所以，每次行动他都能先我们一步。案子查到现在，我们一直处于被动地位。这几个回合，我们被他打败了。”
欧阳伦在一旁劝慰道：“大人不必过于自责，汗血宝马世所罕见，谁都无法预料。只是我不明白，就算汗血宝马暗中盯梢，可是我们的计划都是秘密商定的，他如何知道内情？”
韩宜可道：“这也是目前最大的疑点。”
周观正道：“神话中有千里眼、顺风耳，莫非茶贩子有类似的超能力？”
白如雪抬手理理秀发，道：“千里眼、顺风耳没见过，我在云南倒是见过一个懂得唇语的异人。他站在远处，只要看你嘴唇变化和面部表情，就知道你说话的内容。此人的视力也超乎常人，能在五百步之外看清别人面部的细微变化。”
众人无不惊骇，问道：“竟有这样的异人？”
白如雪冲大家点点头，说道：“确有其事。不过那人已经很老了，不可能是他。”
于敏在周观正身后偏着头说道：“也许是他的弟子呢。如果我有这样的本事，决不肯让它失传。”
欧阳伦表示赞同，说道：“天下之大，无奇不有，想不到茶贩子也有这样的神奇本领。”
“倘若真是这样，走私茶马岂不大材小用了。用于战场上刺探敌情，必可建功立业，成就一番大事。”韩宜可不置可否地笑笑，又说道：“不管他是不是异人，有一点可以确定，杀害李木和刘仓的也是此人。”
周观正道：“刘仓的案子一目了然，可李木到底怎么被杀的？为这个我纠结好几天了。”
话音刚落，忽见店老板骂骂咧咧从门前经过，后边跟着那个不过十二三岁的店小二。于敏正好出去小解，与老板撞个满怀，打趣道：“大清早的你汪汪个啥？”
老板愤愤地指着店小二道：“这个小糊涂蛋，又把要是锁在了屋里，骂了多少次都改不了。”
于敏道：“把门锁撬开不就得了，着什么急呀。”
老板道：“一副门锁十几文钱，还不如把门扇卸下来呢。”
于敏抬脚走了。周观正在门内笑道：“这个老板也有点晕，门扇怎么能卸下来？”
老板忍不住站住脚望着周观正嘲笑道：“看你样子不像个读书人，怎么说话像个书呆子？能装上的东西，就能拆下来，连这个都不懂，还说我晕呢。”说完哈哈笑着过去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