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宜可询问几个女孩的姓名、籍贯,表示要搭救她们脱身。
其中一个大些的没好气地说道:“大人想玩就玩,没必要耍弄我们。以前也来过好些当官的,都这么跟我们说。可是玩过之后谁也不肯管我们,偏你是个好官不成?”
另一个女孩道:“不,我们有冤为什么不诉?既然你自诩为官老爷,那我就告诉你,我们是被偷来的,我们都是。我叫于倩,家是江西的。”又指着另外两个说,“她们俩一个是河南的,一个是四川的。”
问韩玉时,她说是广州府番禺县的,自己家与县衙仅有一墙之隔。
韩宜可道:“哦,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?”
韩玉止住哭泣,睁着两个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道:“那些看管大哥告诉我,这里是南京城。”
韩宜可气愤地说道:“什么南京城,这里就是番禺县城。”
韩玉惊讶地“啊”了一声,四下望望,一时不敢相信。直到韩宜可强调了数次,才忍不住又哭起来。
韩宜可问道:“你是怎么被弄到这里来的?”
韩玉哭诉道:“有天傍晚,我一个人坐在家门口看地下的蚂蚁搬家,不知被谁猛地蒙住眼睛装在车上,接着就不由自主昏睡过去了。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,我醒过来,就发现到了这里。我问这是什么地方,看管大哥说已经到了南京城。我辨不清东南西北,只能听他的。我从来没有离开过爹娘,听说离家这么远,我很害怕。后来,一个白白胖胖的男人进来欺负我,我吓得又哭又叫。那个人哄我说只要我听话,过几天就送我回去。我听了这话,只好顺从了他。可是,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,至今他也不让我回家。”
韩宜可问她们来了多长时间,都说这里不见天日,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看着这些可怜的女孩,韩宜可心都碎了,说道:“你们耐心等着,千万别再寻死觅活。本官一定设法救你们出去。”说着抬脚就走。
于倩喊住他道:“大人,右边几间屋子里还有好多女孩子呢。你要做好事就做彻底一些,把她们都救出去吧。”
韩宜可出来朝右边望了望,那边屋门都严严实实关着,隐隐也有哭泣之声。他气冲冲过来见了汪铎,张口就命他放人。
汪铎眼睛瞪得老大,以为韩宜可这么短时间就对女孩们产生了感情。 韩宜可严词纠正,自己是看着那些女孩可怜,产生了恻隐之心,才要救她们的。
汪铎道:“省省你的恻隐之心吧。难道你忘了,你现在上了我们的船?”
韩宜可道:“本官自然没有忘,不过本官可还是左都御使,有责任出民水火。”
汪铎笑道:“得了吧,韩大人,卑职还是县衙主簿呢,也有责任出民水火。可是,你也不想想,要是把她们放了,她们还不四处伸冤告状?这么一来倒霉的是谁?还不是罗淮罗公子,当然还有我们这些助纣为孽的官员。你不但不能救她们,还得和罗淮一起设法掩盖这件事情。否则,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。”
韩宜可道:“你以为本官像你们一样龌龊,糟蹋了那些女孩吗?非礼勿听,非礼勿视,本官才不干有违孔孟之道的事,刚才我只是问了几句话。”
汪铎瞪着眼嗤嗤笑道:“好好好,你韩大人坐怀不乱,你道行高深,下官佩服,十分佩服。哈哈哈哈。”
韩宜可怒视着汪铎道:“你不信还是咋的?”
汪铎嬉皮笑脸道:“信信信,太相信了,哈哈哈哈……”
韩宜可正色道:“说正经话,你到底放不放这些女孩?”
汪铎收住笑容,解释说没有罗淮的话谁都救不了她们。那些看管只听罗淮的,不信你去试试。
韩宜可追问罗淮的去向。汪铎道:“搞不清楚,罗冕说去山东了。山东也好,山西也好,这小子到哪里玩不够也不肯回来,上次他老子做寿辰也只是捎回来一份贺礼。我想八成是被哪里的姑娘迷住了,玩得正开心呢。唉,人家那才叫生活,才叫潇洒。有一次在京城的大妓院,罗淮把上万贯宝钞撒向空中,让妓女们脱光衣服争抢。他喜欢看女人光屁股你争我夺的场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