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梓月没说话,就那么沉默着跟在侍者身后离开了王府。
“小姐?”
海棠凑到陈梓月身边,故意重重地将手中的茶盏撂在桌面上,发出一声不小的响动:“您已经在这里静坐了一个时辰了,继续下去,您的身体会受不了的。”
闻言,陈梓月回过神来,将目光投向海棠。
“海棠,你说宋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?”
“宋……小姐您怎么直接喊永安王的名字了!”海棠紧张地将目光投向身后虚掩的门,生怕有人偷听:“王爷的心思谁能猜得到,不过,总归不会伤害到小姐吧。”
方才宋徽和陈梓月接触,海棠担心陈梓月的安危,便一直寸步不离的跟在陈梓月身边。
见着宋徽的一言一行,就算是海棠不谙世事了一些,也多少明白宋徽的真心。
陈梓月点了点头,端起茶盏摇晃着里面的茶叶。
“不过倒是没想到,他这么一个不可一世的人,居然回事个痴情种。”
正说着话,陈梓月忽然感到一阵如芒在背,似乎是有什么人一直在暗中盯着自己。
紧张地看了过去,就见着有一片衣角从虚掩的门缝闪过。陈梓月蹙眉,但很快就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。
陈梓霜!
“小姐?”
海棠自然也看到了那片衣角,脸色有些不好看:“二小姐她有小娘宠着,我们不好得罪,能不正面引起摩擦,还是不要惹是生非的好。”
陈梓月点了点头,想的却是同海棠截然相反。
有小娘宠着又如何?
她向来是众星拱月的存在,哪里容得下这等人跑到她头上动土。
“不急,她现在还翻不起什么浪花。”
陈梓月说着,站起身朝着床榻走去。看着样子,倒像是要去休息。
见状,海棠急忙端来了一盏银耳羹过去。
陈梓月不解其意,接到手中时才想起来,睡前喝一盏银耳羹,一直是陈梓月的习惯。就算是陈梓霜后来屡屡派人针对抱月阁,陈梓月也没将这个习惯改掉。
不过,她倒是对银耳羹讨厌得很。
感受着温度适宜的羹盏,陈梓月微微扬眉:“今天辛苦你了,先下去休息吧,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。”
海棠是个没城府的,听着这话也只当陈梓月是要一个人休息,答应一声退了出去。
但她却是不知道,眼见着她离开,陈梓月就起身将银耳羹悉数倒进了旁边的花盆里。
“倒是可惜了海棠一片心意。”
陈梓月说着,怜惜地摇了摇头,放下手中羹盏。正欲转身,就发现盆中生得极好的花儿,竟是眨眼间变得灰败凋零。
花,死了。
“毒。”
几乎是同一时间,陈梓月久判断出了花死掉的原因。
有人在银耳羹中下毒。
“下毒的人是陈梓霜。”
陈梓月还在分析着这件事,就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,连着屋中的温度都略降低了一些。
无需转身,陈梓月久知道了这人的身份。
“王爷深夜擅闯,可是还记得男女礼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