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玉轩却直接将钱袋子挂在腰间,“如果没有我,你会得到这么多钱?”
轻飘飘的话恰好戳中柳舒月的内心深处。
原本她预想的只是找沈老太要十两。
论黑,还是沈玉轩黑。
“再给我十两。”
沈玉轩拿起书本,不再看柳舒月。
“那不然……五两?对半总行了吧?”
沈玉轩转了个身子背对着她。
柳舒月:“……”
小气鬼!
“舒月,洗澡水烧好了。”陈如花在门外唤道。
她果然如承诺的那样,不再随意推门进来。
“来了!”应了一声,柳舒月去洗澡。
接连换了几桶水,柳舒月才将自己清洗干净。
房间内,陈如花已经把床铺房间都收拾好了。
晚上,沈玉轩总算是愿意跟她同床了。
只是两人中间的隔板依然在。
深夜时分,天气突变,下起了雨。
凉气从纸糊窗户的缝隙倾入,沈玉轩将长条的被子摊开盖在身上,略微犹豫,他还是将被子的半边盖在缩成一团的柳舒月的身上。
却没想到,被子刚碰到她,睡梦中的她就吓地往后一缩,她的怀中,是那装着二十两银子的钱袋子,她将钱袋子抱的紧紧的,似乎是怕沈玉轩将它抢走。
呵!
沈玉轩嗤笑出声。
没脸没皮、阴险狡诈、嗜钱如命。
柳舒月还真是没有一点可取之处!
次日,柳舒月醒来跟陈如花打了招呼,便准备出门。
今天是她的回门之日。
“舒月,把这个带上。”陈如花递给柳舒月一个篮子,篮子里有着一壶酒,几个大白馒头,还有一细长条肉。
陈如花平时可舍不得买肉。
这是对自己的重视。
柳舒月的心里有些感动,“谢谢娘。”
陈如花却摇了摇头,“玉轩他……”
“我知道的,娘。”
按理说,回门要男方一起,可是沈玉轩的腿显然没那条件,况且沈玉轩一直看自己不顺眼,他就算两腿没问题,恐怕也不会陪自己回门。
柳舒月提着篮子走出南山村,往大凉村的方向走去。
一大早的,很多人还没出门,只村口有零星几个睡不着的老太太。
“刚才过去的那个是哪家的,还挺好看。”
“看着面生,许是新嫁进来的。”
“可是最近新娶媳妇的只有沈老三家的,那个前几天不是说在沈家大房二房那边被烧死了吗?”
其中有一个之前跟柳舒月在一起洗过衣服的老太太,她盯着柳舒月的背影使劲儿辨认,然后她猛拍大腿,“还真是玉轩家的,她没死!”
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开了。
有好事的第一时间去找沈老太,却在门被打开,她看到杜红翠的脸的时候,吓的尖叫出声。
“你,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病?”
“叫什么叫,你家死人了吗?”从昨晚开始就觉得浑身痒的难受的杜红翠吼了一句,走到院子的水缸前。
只见她的脸上脖子上长满了红疮!
“啊——”
这一次,发出尖叫的是杜红翠。
“老大家的,一大早的,你是想寻死吗?”损失了几十两银子的沈老太正在气头上,看什么都不顺眼。
沈家人陆陆续续的起床,然后,彻底乱了套。
只除了零星的几个人,沈家大部分人都浑身起了红疮。
陈大夫被叫来的时候,都吓了一跳。
这种大范围的红疮,怎么看都像是传染病。
他下意识地就准备逃,却被沈老大蛮横地抓了进来,他只得硬着头皮给沈家人诊治。
好在,除了痒和红疮,沈家人没有什么别的症状,“应该是衣服上染上了什么脏东西,我开点药抹几天就好了。”交代完毕,陈大夫便带着沈老大去取药。
沈家的客厅内,气氛凝重。
“可是好端端的,怎么会说染就染上了。”沈老太纳闷。
杜红翠却白了脸,“会不会是柳舒月,三天前,我让她去河边洗衣服。”
“她哪有那个能耐。”张芳芳不屑。
她的话音刚落,就见去取药的沈老大面色阴沉的回来了,他带回了一个重磅消息:“柳舒月没死,不仅没死,还活蹦乱跳的回门去了!”
被烧成那样,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恢复,所以说,她之前被烧焦的惨状,不过是装的!再结合他们一家人起红疹的事情,沈老太几乎可以笃定,这一切都出自于柳舒月之手!
他们一家都被柳舒月给玩弄了!
沈老太气的老脸都变形了,她将拐杖甩的老远,“好你个柳舒月,有本事你永远别回来!”
而此时,被沈家大房和二房惦记的柳舒月已经回到了大凉村。
一抵达家门口,她就被原主的弟弟柳石头抱住了,“姐,你没死!”他先是惊喜出声,而后又哭着指着屋内,“娘……娘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