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倒是想跑,可是她又能跑到哪儿去?柳家那个如狼似虎的地方,要是她以出嫁被人退回去的身份回去,指不定马上就被生吞活剥。
就算回去,她也应该体体面面地回去,为死去的原主报仇。
想着,柳舒月的眸底多了一丝凌厉。
眨眼间,她看向陈如花的目光却带着一丝可怜。
她饿!
柳舒月云淡风轻的问话让陈如花一愣,回过神来之后,她惊喜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,“有!锅里还有。”说着,她就要去给柳舒月盛饭。
她之前找村西边的老头儿算过了,说沈玉轩要是娶妻冲喜的话,也许能活久一些。
这个媳妇儿虽然是沈长阳不要的,但是也比那些媒婆介绍的被夫家休弃、或者是克夫带着拖油瓶的女人要好的多。
她能留下来再好不过了。
早就饿的受不了柳舒月自食其力,更快一步的将锅中的面条全部盛起来,只吃的肚子鼓起来。
面条的暖意让柳舒月湿冷的身体都暖和起来。
等柳舒月吃完饭,陈如花已经为她准备了干净的衣服和热水,让她赶紧洗澡去休息。
热情的让柳舒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等洗完澡,柳舒月身体里最后的一点寒意被驱散,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。
不过她身体的状态的确很不好,她便没有推拒,去了堂屋右边的房间。
她倒头就睡。
鼻息间是一种淡淡的药香,自幼与药物相伴的柳舒月很喜欢这种味道,她深深地吸了口气,闭上眼睛。
思绪由模糊转为清晰,朦胧间,她隐约听到外面的声音。
“人怎么来的,你就怎么送回去,我不会娶她。”
是一道陌生的声音。
低沉带有磁性,很好听,伴随着轻咳。
这家里除了柳舒月,就只有陈如花和沈玉轩,所以毫无疑问,是沈玉轩的声音。
紧接着响起的,是陈如花带着哭腔的声音,“儿啊!就当娘求你,求你留下她好不好?就算你真的活不过十八岁,你起码也给娘留个后,留个念想啊!”
“你是如愿了,可你有没有想过……”
后面的话柳舒月没有听下去,她困极了,将被子蒙过头,翻了个身,接着睡觉。
再次醒来,柳舒月是被扑鼻的香味唤醒的。
客厅的长桌上,盛地满当当的稀饭,大白馒头,和一碟咸菜。
搁在现代她无法下咽的晚饭现在却让柳舒月的口水直咽。
陈如花跟沈玉轩的脸色都不怎么好,应该还在为下午的争执怄气,柳舒月眼观鼻鼻观心,佯装没有看到,坐下来胡吃海喝。
她吃的香甜,连带着原本没有食欲的陈如花和沈玉轩也端了碗。
一顿饭相顾无言。
饭后,沈玉轩便回了房间,陈如花跟柳舒月面面相觑。
摸了摸鼻子,柳舒月自觉端起碗去厨房洗。
想她堂堂21世纪的医学圣手,在现代,这双手可是买了天价保险的,别说洗碗,连一个箱子都没拎过。
罢了,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