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煜寒沉默着没有开口，自从知道阿灿还活着之后，顾暖笙一直就对李萱放心不下，总是担心李萱会不会在殷韶心中占据了一丝一毫的地位，亦或者又会担心日后有朝一日她会对项灿灿不利。
只是此刻顾暖笙还没有明白，即便没有李萱也会有别人，殷韶在乎的根本不是李萱到底有多像那个女人，他只是需要有一个人像罢了，这个人可以是李萱，也可以是任何人，只要他愿意。
所以可以预见的是，李萱基本上不会离开殷韶，甚至可以说是就算她肯离开，也总会再冒出第二个，第三个，毕竟世界这么大，不论是样貌还是言谈，亦或者是性格还是喜好，只要殷韶想，他总能再找到无数个和项灿灿有着相似的女人。
转头看了看顾暖笙，霍煜寒没有同她多说，他想她总归会自己想通的，不值得为了一个外人而费心。
一直到当日傍晚，顾暖笙听到殷韶回来的消息，第一时间便气冲冲的跑了过去！
一路从二楼的走廊穿过去，直接便找上了殷韶。
殷韶坐在卧室的沙发上，没穿上衣，桌边放着杯红酒，正低头翻看着什么。
顾暖笙直接推门进去之后便愣在了原地，对上殷韶的目光，慌忙有些尴尬的又退了出去。
殷韶掐灭手中的烟后套了件衣服，而后拉开房门，看向顾暖笙温声道：“找我有事？”
顾暖笙正色道：“就是想跟你谈谈李萱的事。“
“嗯，你说。”
“你一定要这么维护她么？”
“嗯。”
“为什么？难道你真看上她了不成？”顾暖笙皱眉道。
殷韶盯着她没说话，半晌后开口道：“如果你告诉我阿灿在哪，我可以让她消失。”
顾暖笙愣在原地，看着他那双和霍煜寒相近的眸子，一时间没回过神来。
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？
难道他知道阿灿没死？
顾暖笙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，看着他眸子里的忧伤半晌后才轻声道：“殷韶，可她不是阿灿……”
殷韶垂下眸子，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：“我说她是谁她就是谁。”
顾暖笙愣在那，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他这句话，似乎想要知道他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殷韶抬手关门，在房门即将关上的时候看着顾暖笙温声道：“希望你不要为难她，不过还是多谢你的关心。”
轻轻的关门声响起，顾暖笙转过身靠在房门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。
一直到当日夜里，辗转反侧了许久，她才渐渐明白殷韶的意思。
他只是需要有一个人像罢了，他从来都是清醒的，却不愿意这样清醒着，所以他宁可把对阿灿的那些亏欠和爱尽数补偿在李萱的身上，以此来让他那颗追悔莫及的心更加好受一点。
也许没有李萱，他也终究会再找到另一个人。
因为背负的悔恨太沉，沉重到让他难以呼吸，所以他不得不抓住她的影子，哪怕那仅仅只是一道影子。
顾暖笙轻叹一声，垂下眸子不打算再管李萱的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