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在那一瞬她就知道会是这个结局，可她依然无法避免的心痛。
没有失去过的人不会懂，不会懂那种艰涩和痛苦，可也正因为如此，她不后悔，虽然她不知道那个男人的目的，可她知道，阿灿再也不能经受一次这样的痛了。
霍煜寒轻轻抬起她的小脸，吻了吻她脸颊上的泪珠，沙哑着嗓子轻声道：“我们以后还会有的，你想要多少，我们就生多少。”
顾暖笙鼻子泛酸，可不论有多少，却再也不会有这一个了……
虽是这般想着，顾暖笙却没有说，只是轻轻点了点头，看着他道：“是男孩还是女孩？”
“男孩。”
霍煜寒喉咙发紧，是一个已经成型的男孩，只是生长的有些问题。
若是一定要用医生的话来说，大抵他们应该庆幸，否则生下来的一定是一个有问题的孩子。
顾暖笙轻轻点了点头，沉默着没有说话。
霍煜寒起身洗了条毛巾帮她擦了擦哭花的小脸，顾暖笙则是有些木木的坐在床上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霍煜寒的心情也并不好过，失去孩子不言而喻，而此前顾暖笙也足足经历了数个小时的手术才脱离危险。
这一切对他而言，像是打了一场仗，胆战心惊，疲惫至极。
霍煜寒打开食盒喂给顾暖笙一些流食，一面小心的喂到她嘴里一面轻声道：“你现在身体虚，得多吃点才能好好恢复，否则若是恢复不好，会影响日后生育。”
闻言，原本要拒绝的顾暖笙硬生生的吃了不少东西。
只是因着胃口欠佳，食之无味，到最后只觉得一阵恶心。
霍煜寒不忍再逼她，将东西放在一边轻声道：“要不要玩会游戏再睡？”
顾暖笙转头看向他，发丝少见的凌乱，西服上也还沾着灰尘和血迹，想来她一定让他害怕了。
“对不起霍煜寒。”顾暖笙轻声开口。
“若是觉得抱歉就早点好起来，回头多生几个给我。”霍煜寒轻声开口。
顾暖笙露出一抹有些难看的笑：“你是不是还没吃饭。”
“吃过了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顾暖笙轻声开口。
霍煜寒看着她不语，顾暖笙伸手够向床头的食盒，轻声道：“时间不早了，看来你只能吃我吃剩的凑合一下了。”
闻言，霍煜寒也没多言，低头吃了起来。
顾暖笙拿着他的手机坐在一旁，打开了游戏的界面，却盯着界面一直发着呆，半晌都没有动一下。
“若是累了就睡吧，我陪着你。”
顾暖笙抬起两只被包裹的像是粽子一样的手，帮他轻轻解开领带：“你去冲个澡吧，我等你一起睡。”
霍煜寒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她，最后轻轻颔首走向浴室。
顾暖笙看着自己身上换着干净的衣服，被擦拭的干干净净，目光有些湿润。
他忙着收拾好她的一切，却忘记了自己。
顾暖笙靠在床头，忍不住想起了在市场遇到的女人。
她到底是不是阿灿？
可此前在废弃的工厂她明明已经死了。
还有，阿灿不是不能生育么，怎么会有一个孩子？
不对，从离开唐冥的海岛，到现在不到四个月，所以孩子不可能是阿灿的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