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天城觉得，他真的难以想象，难以想象那样瘦弱苍白的她，在每一个绝望的日夜里到底背负着什么。
瞧见顾天城抽搐着痛哭，杨惠仪脸上的得意和快感却渐渐散去。
他就真的如此后悔的娶了她么？
杨惠仪有些自嘲的收回目光，有些恍惚的转身走上了楼梯。
二十多年的时间，不能说她没有真心爱过，可当她所有的青春，所有的爱都付出在这个男人身上，到最后，得到的却又是什么？
顾暖笙没有阻拦，眼眶同样有些湿润。
母亲死前的那些画作，大抵就是她当时心境的最好诠释吧。
顾暖笙轻轻起身，走到顾天城身边轻轻抱住他：“妈妈会原谅你的，她一直都知道你爱她，一直都知道的。”
顾天城紧紧回报住顾暖笙：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我做了太多错事，太多的错事了！”
顾暖笙轻轻拍打着他的背，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安慰。
因为一个杨惠仪，她们每一个人的命运都发生不同的变化，可他们不过都是普通人，又有谁能轻易就看透人心？
而此刻，杨惠仪一步步走上楼梯，仍旧显得有些失魂落魄。
拐进走廊，一身套装的叶婷看着她，平静的开口道：“爷爷要见你。”
话落，叶婷便转身离开，只留下一道背影。
在这么一瞬，杨惠仪有些失神，忽然间想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值得？
到最后，她又能得到什么？
为什么连她的孩子都对她如此冷漠？
在原地站了两分钟，杨惠仪抬手缓缓擦掉眼泪，垂眸平复了一下心境，而后才走进叶啸东的房间。
房间里的气压很低，叶啸东坐在沙发上，脸色很沉，看得出很不高兴。
杨惠仪有些拘谨的走到他对面坐下，沉默着没有开口。
叶啸东扫了她一眼冷声道：“你之前可没有告诉过我陆凌薇的事。”
“我只是不想让你操心。”杨惠仪轻声道。
“哼，操心？我倒是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手段。”
杨惠仪沉默着没有开口，叶啸东没有再多提这个问题，而是沉声道：“如果顾暖笙愿意罢手，在财产上你就必须做出让步。”
“什么？”杨惠仪有些难以接受。
“我这是在替你收拾烂摊子！”叶啸东压着声音，却不难看出他的愤怒。
“可你之前分明答应我……”
“杨惠仪，不管我再怎么不喜，你别忘了，顾暖笙也是我顾家的子孙！这些年来你折腾出的破事还少么？你是非要把顾家搞得声名狼藉才肯罢手不成？”
杨惠仪一时语塞，忘记当年伪造亲子鉴定的事早已经被被拆穿，正欲再说些什么，叶啸东却已经开口。
“你最好别再搞出什么烂摊子，顾家现在的日子可没你想的那么好过！”
杨惠仪微怔，却见叶啸东不似说笑。
察觉到她的目光，叶啸东再次开口：“最近她已经盯上你了，你最好收敛一点，如今有那个男人在一旁帮衬着，一切都不比从前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