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韶没有说话，只是一言不发的盯着顾暖笙，脸上的笑容也都一点点消失不见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顾暖笙也不怕他，也不相信身旁的女人会真的开枪，毕竟就像是他自己所说的，他还想要霍煜寒手中的东西，所以这个时候一定不会要了她的性命。
不过她确实也是有些冲动，可她听到他说的那些话无法不气愤，虽然她不知道阿灿经历了什么，可她却不相信阿灿会为了报复这个男人而打掉自己的孩子！
半晌后，殷韶垂下了眸子，轻声道：“都退下。”
身旁的女子有些不甘的瞪了顾暖笙一眼，却没用殷韶再废话，一挥手，带着守在一旁的几人纷纷退出十余米远，基本上再听不到两人的对话。
“所以……你的意思是说，孩子不是她打掉的？”殷韶缓缓开口，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危险。
见他开口，顾暖笙不由得也皱起了眉头，轻声道：“虽然我不知道阿灿到底发生了什么，但是当日我们在海中捡到她的时候，她已经筋疲力尽。看得出，她应该在海里游了许久，也不知道是怎么冲到我们岛上的。”
殷韶没有开口，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想象出那一幕。
见他倾听，顾暖笙便再次开口：“后来她一直高烧不退，昏迷了许久，而后大夫检查的时候说她才小产不久，而因为小产后没有得到好的休息，甚至是在冰冷的海水里浸泡了太久，以至于日后都很难再有身孕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殷韶难以置信的开口，整个人直接站了起来。
顾暖笙瞧见他的反应，不由得也皱起了眉头，却轻声重复了一遍：“我说大夫说阿灿这辈子怕是很难再有身孕。”
闻言，殷韶愣愣的看着顾暖笙，神色僵硬，竟是半晌都没有反应。
一直到足足十多分钟以后，殷韶才缓缓重新坐回藤椅，只是脸色阴沉的厉害，一双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杀意。
见他回过神来，顾暖笙轻叹一声再次道：“所以我想，孩子绝对不是阿灿打掉的，她也绝对不是为了报复你。要知道，没有一个女人会希望失去做母亲的权力，就算是她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，她也不会在小产以后在海水里漂浮那么久。”
殷韶的喉咙莫名的有些苦涩，一股说不出的滋味让他格外难受。
为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告诉他？
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值得她信任么？
不，他到底在想什么？
殷韶烦躁的垂下眸子，他为什么要去在意她的想法，他为什么会替她觉得心痛！
顾暖笙看着殷韶，沉默下来，虽然他的神情基本没有什么变化，可她却能明显察觉到，他身上的气息一直在变。
一直到两人又沉默了几分钟，顾暖笙才再次开口：“你爱她么？”
一句轻飘飘的问话，却让殷韶身形一僵。
爱？
怎么可能？
他怎么可能爱上项灿灿？
他绝对不会爱上她！
“你是在同我说笑么？”殷韶看向顾暖笙，轻笑出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