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她淡漠的神情，霍煜寒如鲠在喉，眼眶酸涩，半晌后才轻声道：“再给我一次机会。”
顾暖笙微微有些失神，盯着他看了一会，移开目光轻声道：“我希望你能签字。”
霍煜寒的额上一瞬间青筋暴起，双手扣住顾暖笙的肩膀：“你不想离婚的对不对？”
“你还爱我的对不对？”
顾暖笙也说不出为什么，当瞧见他眼底的急切，有些心疼，垂下眸子轻声道：“霍煜寒，我们都累了……”
“我不累！我一点都不累！为什么到现在你都不肯告诉我，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，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你捐献的角膜！”霍煜寒咆哮着看向顾暖笙。
顾暖笙微怔，垂下眸子不语。
到底，他还是知道了……
“你是不是一定要用我的愧疚和悔恨来成全你的英勇和无畏？嗯？说话啊！”
顾暖笙的眼眶也有些湿润，她一直不希望的就是他的愧疚和悔恨，却忘记了，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，也没有可以永远封存的秘密。
“我不会离婚的，我也不要你走！”
他霸道的像是个孩子，红着眼圈盯着顾暖笙，眼眶里积蓄满了水雾，强忍着没有落下。
顾暖笙失神的看着他。
霍煜寒，你为什么哭……
为什么流泪？
是因为悔恨？
如果是悔恨，你在悔恨什么呢……
见她沉默，霍煜寒不敢再去看她的神情，一把将她紧紧的揽入怀中，再也抑制不住痛哭起来：“我还是来迟了是不是？我把你伤的太深了是不是？我让你失望了是不是……”
一滴接一滴的眼泪顺着她的脖颈流下，顾暖笙轻轻眨动了一下眼睛。
他真的哭了么？
为什么哭的像是个孩子……
“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……再给我一次机会……我一定好好爱你……”
顾暖笙垂下眸子，眼眶里的泪珠也忍不住砸了下来。
“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？是不是再也不肯原谅我了！为什么你连一个弥补的机会都不肯给我！”
霍煜寒自说自话，情绪却越来越激动，一直到最后声音都弱了下来：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？”
他有很多话想对她说，有很多想念，很多悔恨，还有很多他爱她。
就在她以为她仍旧不会回应的时候，一个轻飘飘的‘好’字让他愣在了远处。
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顾暖笙，顾暖笙对他轻轻勾起了唇角柔声道：“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，丢不丢人啊……”
霍煜寒的喉咙哽咽了一下，轻声开口：“我真的知道错了。”
顾暖笙擦了擦眼泪，伸手抱住了他，轻声道：“你不是嫌我爱慕虚荣么……”
“是我眼神不好，是我瞎。”
“你不是嫌我下贱么。”
“我更下贱，我才下贱。”
“你不是嫌我带着个拖油瓶么……”
“他不是拖油瓶，他是小叮当，以后我把他当亲儿子养。”
霍煜寒的话一顿，顾暖笙怔在了原地，看着他开口道：“你刚刚说什么？”
霍煜寒看了一眼不远处正看着他的顾小彦，沉声道：“我说我把他当亲儿子养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