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他真的不怪她会发脾气，会恼他，会生气。
他自问自己不是圣人，也知道顾暖笙不是圣人，他们其实都不过是最平凡而普通的个体，如同每一对情侣之间一样，会吵架，会生气，会猜疑，也会牺牲。
顾暖笙曾经同他说过，她总是很担心这是一场梦，一场醒来就会灰飞烟灭的梦。
事实上，他从未告诉过她，其实他也会害怕，也会恐惧，他一样会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惊梦，因为它太过美好，太过甜蜜，美好的让他觉得自己不配拥有，甜蜜的让他觉得这不可能是真实的存在。
霍煜寒轻声开口道：“以后发脾气不许赶我走。”
顾暖笙歪着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，轻声答应：“好。”
霍煜寒没再说话，过了一会，顾暖笙又不放心的开口补充了一句：“我让你走你也不许走。”
“好。”霍煜寒微微勾起唇角，同样回应了一个字。
过了一会，顾暖笙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，红着眼睛抬起头看向霍煜寒道：“你还没跟我说吕婧到底是谁呢？”
霍煜寒沉默了一会，轻声道：“她的母亲曾经是我父亲的助手，我父亲消失后，她母亲便将我接到他们家照顾，所以我在他们家生活过几年。”
顾暖笙微微失神，看着他眼底的落寞，莫名的心疼，伸手轻轻抱住他：“别担心，以后我们也会有自己的家。”
霍煜寒垂下眸子没有说话，伸手将顾暖笙拥的更紧了一些。
过了一会，霍煜寒从一旁拽了张床过来，两张床拼在一起，脱了衣服钻进了顾暖笙的被窝。
“你是什么时候离开他们家的？”顾暖笙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。
霍煜寒想了一会开口道：“十六岁。”
“这么小你就自己走了？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的有多好看，难道就不担心被人惦记上，扔到酒店里去卖身？”
霍煜寒莞尔一笑：“想让我卖身也得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。”
“你又吹牛。”
霍煜寒枕着手臂没说话，十六岁，他的手上已经沾染了不知多少条人命，而离开吕婧家的时候，他已经坐拥几座金山。
顾暖笙扁扁嘴，往他身边又凑了凑：“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你爸爸不在了么？可刚刚你好像说的是他消失了……”
霍煜寒沉默了一会开口道：“因为不想提他，所以就当做死了。”
顾暖笙翻了个身，侧着身子搂着他精壮的腰身：“那我不提他了，还是说说你跟吕婧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，有没有对她动了什么别的心思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真的？”
“真的。”
“她长那么好看，而且又聪明能干，你就真的没有一点心动么？”顾暖笙依旧不放心的开口。
“没有。”
顾暖笙扁扁嘴，想从他嘴里听到更多的故事，可偏偏这个男人惜字如金，好像压根一点也不想同她提起吕婧。
顾暖笙轻轻叹了口气，窝在霍煜寒怀里开口道：“回头你好好谢谢她，今天她一路帮了不少的忙。”
“嗯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