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墨琛起身,神色如常,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。
沈星晚敛眸神色淡淡,和越墨琛一起走到神父面前。
走完流程,神父道:“现在请新郎亲吻新娘。”
沈星晚微怔,她怎么忘了还有这个程序。
看着越墨琛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,沈星晚有些慌张,脸上却不显露,只是悄悄的红了耳根。
沈星晚圆睁着眼,以示镇定,看见他薄唇微启:“闭眼。”低醇的嗓音里还带着笑意。
沈星晚这时才呆愣愣地意识到要闭眼,慌忙的闭上眼睛,没出息地疯狂心跳。
预期的唇上的触感并没有出现。
她睁开眼,越墨琛在她额头上轻轻地印下一吻,如同轻羽拂过。
沈星晚和越墨琛一起回了越家。
白纱笼在头上,看着景物虽白茫茫的,但是还是能看见些东西的。
越家的大宅,比沈家还要大得多。
佣人井然有序地站在行道两侧,躬身问候道:“少爷、少奶奶。”
沈星晚自然看见了人群之中的精致的贵妇人。她穿着一袭石竹红的绣金旗袍,身姿窈窕。墨发被简单的绾起,越墨琛的容貌有三分像她。
同样都是夫人,但这位贵妇人的气质和姿态要远远甩出白语兰一大截。
“宝贝儿!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宝贝儿!”越夫人人未至,声先到:“我们家墨琛真是好福气!”
贵妇人走上前来,一把拉住沈星晚的手腕,细细打量儿媳妇。
沈星晚杏眼如点漆般明亮清澈,睫翼浓密纤翘如蝶翼一般,唇线优美。
越夫人对这个儿媳妇,怎么看怎么满意!
猝不及防,越夫人隔着头纱在沈星晚脸颊上留下一个红唇印子,又对她莞尔一笑。
越墨琛似是有些无奈,道:“别吓着她。”
这个她,自然是指沈星晚。
越夫人嗔怪他一眼,“别挑拨我们婆媳的关系,晚晚宝贝怎么会怕我?”这可是唯一一个活着嫁进越家的媳妇,得万分珍惜,老母亲又亲亲热热地挽住沈星晚的胳膊,往里走。
全然不顾自己的儿子。
沈星晚如越墨琛所说,还有些不知所措。
但她并不是被吓到了,而是她见过太多人性的卑劣丑陋之处,却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样浓烈真挚的热情。
沈星晚和越墨琛在新房坐定,越夫人一脸神秘地看着他们。
“晚晚,墨琛,”越夫人推了一下桌上的水晶托盘,道:“时候也不早了,喝完这杯交杯酒你们就好好休息吧。”
?
还要喝交杯酒的吗?
沈星晚本能的觉得有些奇怪。虽然心中疑惑,但沈星晚心中并不抗拒越夫人。
她端起小巧仿古的青铜酒杯,举着,看一眼越墨琛,催促道:“拿起来啊。”
越墨琛看一眼她,欲言又止。
越墨琛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,沈星晚心中疑惑,不就是杯酒么!越墨琛酒量不好?
越夫人双目放光地看着两人,有些心急地催促道:“快喝呀。”
沈星晚和越墨琛挽着手,沈星晚一口闷掉了。
她本来是怕这酒辣喉咙,没想到还怪甜的,桃花的清香在唇齿间绽放。
沈星晚看向越墨琛。晶莹的酒液从他唇间滑落,沿着喉结滚下,莫名的性感惑人。
沈星晚再往边上一扫,发现越夫人竟然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门口,只留一个背影,甚至还帮着掩好了门。
听见咯噔一声落锁的声音,沈星晚的心也咯噔一下。
为什么要锁门?!
沈星晚抬头疑惑地看向越墨琛,他薄唇轻启,眼神玩味地看着她:“是助兴的酒。”
助兴!
助兴的酒?!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?
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,沈星晚总觉得身上有些发热,她镇定下来问道:“你不是也喝了吗?你肯定有解药对吧?”
“谁告诉你我喝了?”越墨琛眉毛轻佻,好整以暇地看着她。
沈星晚胸中气结,怒瞪他:“你知道是那种酒,怎么不早说!”
“沈小姐不是刚才还催我快喝么?”越墨琛似笑非笑。
沈星晚不再理他,摸出银针,便扎向手腕的几处穴道。若是药效扩散到全身,便不好控制了。
越墨琛墨眸微眯:“你会古医?”
他倒是小看了这个女人。那天晚上还以为就是平常的银针,没想到却是失传已久的神素七针。
“略懂皮毛。”沈星晚收了银针,神色淡淡。
她这姿态样子,哪里是略懂皮毛,分明是出神入化。越墨琛也不拆穿她,轻笑道:“春宵一刻值千金,既然沈小姐不喜欢助兴的酒,那便早些‘休息’吧。”
越墨琛有意咬重了休息二字,眸中带笑,像是在暗示些什么。
“越先生明明对我也没有意思。”沈星晚直接戳穿了他,上下打量他一眼继续道:“像越先生这样的肯定也不缺女人。不如我们做个交易。我帮你演戏让越夫人安心,你让我住在越家。”
沈星晚并没有直接问黑桃k的事情,与人相交,最忌交浅言深。
反正三年之期还长,她会自己找到黑桃k的线索。越墨琛需要一个妻子来躲避家里催婚,而她如果想要调查清楚当年的事情,就必须留在越墨琛身边。越氏少夫人这个头衔,如果要对付白语兰母子也会提供不少便利。
越墨琛如幽潭般深邃的目光望着她。
他微微倾身,二人离得极近。
沈星晚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冷松味,心跳猛地漏了一拍。她眼神忽然变得迷惘,像是笼了一层雾。
她突然好想亲亲越墨琛,感受他炙热的温度。兴许是刚才那“助兴酒”的缘故,她急切的想要与人肌肤相亲。简单来说,就是皮肤饥渴症。
沈星晚看着他的薄唇,没忍住,红唇贴了上去。
好舒服,她心满意足的喟叹了一声,眼神像是小猫咪般慵懒惬意。
越墨琛的眼神幽暗,按住沈星晚的后脑勺反客为主,加深了这个吻。唇齿间桃花的香味缠绕,沈星晚清醒过来,抗拒地抵住越墨琛的肩膀,想要逃离。
不知过了多久,沈星晚感觉要被亲得缺氧了,越墨琛终于松开她。
沈星晚的红唇上还覆了层水光,她脑袋晕晕乎乎的,听见越墨琛说:“沈小姐怎么说要和我做交易,又要占我便宜?”他的声音低醇惑人,像是最名贵的大提琴奏出的音乐。
沈星晚垂下头,她本来还恼怒,但想到刚才确实是她先主动啃了他一口,沈星晚就有些心虚。
“大不了让你亲回来。”沈星晚耍无赖道。
就当是被狗咬一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