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道不是那个什么仙界使者做的手脚？”孟凡闻言一愣。
“一开始，我们也是这么想的。”清元闻言无奈地叹口气道，“但是过了几年之后，我惊讶地发现，我自己的记忆，也开始了消散。”
“什么？”孟凡一脸震惊道。
“所以，这一切并不是那个所谓的仙界使者懂了什么手脚，而是像我们这种遗留在人界的仙人，本就会遭受的事情。”清元无奈地叹了口气道。
按照他的猜测，三界隔断之后，这种隔断之力并不仅仅是针对界面而言的，其中的人，也会遭受隔断之力的惩罚。
遗留在人界的仙人，会逐渐失去作为仙人时候的记忆，并且法力也会飞速消退，一知道筑基期之后，才能稳定下来。
他甚至还猜测，一旦人界有人能修炼到结丹期以上，恐怕也会面临类似的事情，只不过他还没在人界见过这么强的修士，所以只能是猜测了。
不过这也印证了孟凡的一个猜测，那就是清元不过是筑基期的修为，而且多半红灵也是，并没有达到结丹期。
“但你的记忆……”孟凡说着，有些狐疑地看了清元一眼，好像这家伙的记忆，就一直都很完整？
“呵呵，由于我原来比红灵的实力要低上几个境界，所以我发作的时候也慢了点，也就找到了一个不算方法的方法。”清元口中无奈地说道。
“哦？”孟凡眉毛一挑，看了红灵和清元一眼，隐隐觉得，自己似乎猜到了点什么，但又想不通其中的关键。
“呵呵，想必道友也看出来了，我和红灵，其实都是地缚灵之身。”清元无奈地叹了口气，双手将袈裟解了下来。
清元褪去袈裟之后，孟凡顿时发现，这家伙的气息忽然变得有些飘忽不定起来，感觉上和红灵十分相似。
显然，两人其实都化作了所谓的地缚灵。
倒是对于这种形态的存在，孟凡了解的并不是很多，有心想要询问小黑一番，可是这家伙却一点回应也没有，似乎睡着了一样。
其实所谓的地缚灵，乃是天地间一种特殊的产物，一般都是被动产生的，而且多发生于尘缘未尽的鬼魂身上。
一般来说，是不会有人主动化作地缚灵的，因为一旦这么做了，就永远无法离开一片固定的区域，并且还会就此丧失进入轮回的机会。
对于前者，如果修为足够，活动的范围其实是很广的，但丧失进入轮回的机会，对于修道之人来说，那绝对是不能接受的。
因此千万年来，愿意主动成为地缚灵的，清元和红灵虽然说不上是唯二的，但几乎也是后无来者的了。
清元为了让自己不忘记红灵，自行化作了地缚灵的存在之后，红灵也察觉到了这一点。
由于她本就是寄生在这块牌位之中的，想要化作地缚灵，却比清元还简单了许多。
只不过孟凡看清元的样子，似乎并不知道红灵此时也是地缚灵的存在，但这毕竟是两人的私事，孟凡倒是没有多嘴去问。
忽然，红灵冲孟凡开口道：“我看道友刚才的神情，似乎对符纸有所需求？”
“不错，但至少也得是黄阶的符纸，并且不能是用过的那种。”孟凡闻言一愣，不明白红灵忽然提及这件事情是什么意思，疑惑地道。
“呵呵，若是道友能帮我二人一个小忙的话，我倒是可以赠与道友一些符纸。”红灵笑着说道。
“哦？还请红灵道友说明白的好，要是去找你们说的那个人报仇，我看你们还是另请高明的好。”孟凡想了想之后，直接开口说道。
“当然不是！”红灵笑着摇了摇头，转头看向了清元，两人似乎交流起了什么。
半晌之后，清元无奈地垂下脑袋道：“算了，随你吧，反正我也不想这样下去了。”
孟凡一脸古怪地看着眼前的两人，倒是没有急着询问。
红灵无奈地看了清元一眼之后，才开口道：“道友误会了，那人虽然实力还不如道友，但一身遁术之神妙，恐怕我二人也追踪不到，怎么会强人所难呢？”
“既然如此，那你的意思是……”孟凡不解地问道。
“很简单，只要道友答应收慧静为徒，了去我二人的最后一桩尘缘，我就愿意将符纸奉上！”红灵缓缓地开口道。
“收徒？”孟凡闻言一怔，旋即疑惑道，“你们这是要走？”
一般来说，人只有在临终的时候才会托孤，眼前这两个家伙现在已经是不死的存在，居然让自己照估那个小沙弥，难道是打算离开？
“道友这么说，倒也没什么不对的，总之日后要再想想见，那恐怕是难了。”红灵口中说着，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孟凡闻言皱了皱眉，并没有马上答应这个看上去十分容易的条件。
虽然他不知道这两口子究竟是要去做什么，但那也不是他关心的存在，他唯一担心的是，这慧静到底是不是人？
清元似乎也看出了孟凡的顾虑，不忿地说道：“你这小子婆婆妈妈的，我徒弟可是货真价值的凡人，收了他你有什么担心的吗？”
见对方居然能看穿自己的心思，孟凡倒也并不在意，而是冲清元笑了笑道：“你这话就不对了，我收徒弟可一向都是很认真的。”
其实这话孟凡自己都不信，否则张虎和孟起两人作何解释？只是不知为何，他说出口之后，红灵二人似乎都相信了。
“你有多少张符纸？”孟凡忽然转头冲红灵问道。
“这个……还剩百余张吧，道友难道需求很大？”红灵闻言迟疑片刻，开口道，“若是不足的话，我……”
“不必，一百张就够了。”孟凡闻言忽然打断了红灵的话道。
倒不是他不想再从中敲一下这两个家伙的竹竿，主要还是他隐隐觉得，这两个家伙此去多半是有死无生的呃局面，还是给他们留点宝物保命的好。
只不过这种感觉太过于玄学，孟凡说出口之后，反而稍微愣了一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