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刮接触最多的当然是家人,对于外人当然也有过些许的摩擦,但是很多时候,都是小事,爸爸能解决的直接出面摆平了,再严重一点的,毕竟爷爷长老的身份摆在那里,谁都会给几分薄面的。
所以,陈刮对外人还真无所谓爱恨情仇,陈刮的诅咒当然也就不会落到外人的头上,可以说,花国的所有百姓冥冥中算是逃过了一劫。
陈刮家里的亲人就那么四个,爷爷,奶奶,爸爸,妈妈,至于几个旁系的亲属都不怎么走动,可以忽略。而左邻右舍的,关系都处理的很好,陈刮也不是讨人厌的小孩,没有什么直接冲突。
家人的以往开始像放电影一样,在陈刮的脑海中盘旋。
爷爷,李长老,可能是由于身处高位的缘故,从来都是不苟言笑。为人处事可以说是公正不阿,很多时候一心扑在花国的事务上,很少见到他为家里的事儿女情长。
长老要归正国王的行为,所以八大长老每届都必须出一人到两人经常性地到国王的身边,观察国王的行止,适当地进行言语的告诫。
当然这种告诫需要的是技巧。一方面,你不能事无巨细,每天都唠唠叨叨,要允许国王犯一些小错误,毕竟金无足赤人无完人。但是一些原则性的错误虽小又必究,千里之隄溃于蚁穴,这道理大家都懂。
这也正是进言长老的难心之处,这个尺度很难把握,而国王手中又有无上的权利,一旦翻脸,可不是一个长老能够左右的。可以说李长老就生存在这种看来尴尬的夹缝之中。
李长老之所以那样的受人尊敬,之所以处理任何家事的时候所有人都会给一分薄面,恐怕和他做这项工作有直接关系。已经当长老三十余年了,这项工作自从当上长老就一直落在自己的肩头,李长老一直没有怨言,乐此不疲。当然这里边的难和苦,李长老从来没有和外人说过,但是对于任何一个正常人都能想象这里的不容易。
陈刮对爷爷,心里更多的是敬佩,这种敬佩更远超了亲情,所以陈刮在爷爷面前撒娇的时候根本就没有。在陈刮的心中,爷爷就是一个为人处事的标杆,爷爷就是一个榜样,从小就开始模仿爷爷的处事方式,虽然学的有时候相当的可笑,但是陈刮从来没有懈怠和放弃。
而在李长老的心中,即便是小陈刮接受天书之前,就已经感觉了陈刮和其他孩童的不同。李长老私下里一直认为,陈刮就是上天给自己这一辈子最好的礼物,一个陈刮,就弥补了自己这一生所有的遗憾。
所以即使李长老在花国里日理万机,每个月也要找出适当的时间回家看看自己的小孙子陈刮。每次回家,几乎都是像审犯人一样找来李正冉,要他叙述这一段自己不在是陈刮的所作所为,特别问起孩子出现一些错误时候李正冉是如何处理的,一旦听到有打骂的倾向,对,就是倾向,因为李正冉还真没打过陈刮。有了倾向,李长老的脸马上就冷若冰霜。
甚至马上就用他那乌龙杖开始敲打李正冉的脑袋。几次的敲打,后来李正冉也变得乖巧了,干脆就放任陈刮的行为,自己干脆不闻不问,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,几乎把对陈刮的管理权都一推不管了。
爷爷的宠爱,其实更厉害之处,那就是陈刮的零花钱。这点是除了陈刮谁也不知道的。长老是负责印钞票的,但是印钞票这么重的任务,长老之间必然是相互监督的,所以也没有谁敢明目张胆地拿几沓钞票明晃晃地带回家里,如果真那样花国早就乱套了。
李长老当然更是以身作则,就算家里拮据到了一定程度,甚至第二天没米下锅了,不拿国家钞票的决心他从来没改变过。
当然面对这大批量的钞票,三头二百的小小不言的,自己零花,买点烟酒的,偷偷揣兜里点,所有人也不会在意的,都会睁一眼闭一眼过去了。
这种心知肚明不言而喻的特权,即使大家都用过,李长老在有陈刮之前从来也没有用过,直到有一天,陈刮出现了,而且李长老亲眼看到狗蛋买了一串糖葫芦。陈刮看着偷偷地抹去口水,无奈地转移视线,回家后只字不提,这一次对李长老的触动太大了。
之后,每月回来的时候,李长老就会塞给陈刮二百元钱,说是给他的零花。溺爱,也许这就是李长老对陈刮的溺爱吧。